凪夜

——CHAPTER 01 ● 空白靈魂——
——拾貳 ● 言靈——

    「我現在要直接到工作的地點，你們都站在原地不準亂動。」

    走出肯爾塔，冰炎就表示自己接下來有工作。檀月向來是個學習心較強的人，有機會去實習自然是不會放過————當然，前提是沒有生命威脅；褚冥漾也不排斥，於是兩個代導生也跟著去了。

    冰炎所用的移送陣檀月也見過幾次，只是那時候都是直接掌心朝地變出來的，像這樣的教學示範還是頭一次。

    對了，學長上次還說過要教她那個二等的移送陣啊……

    「『轉送之陣，將我們帶至該到的地方。』」

    原本被握在手中的白色符紙隨著冰炎的手鬆開而掉落在地，一道發著光的巨大法陣出現在地面上。

    語音剛落，三人便立刻消失不見，來到了一處有著許多岩石的漆黑荒地。

    「你們在這裡不要隨便亂跑，這裡是石穀，石頭生命之地。」

    冰炎一邊告誡一邊四周查看，然後遞給褚冥漾一個看似羅盤的巴掌大的小黑盒子。

    「拿好。」他這麼囑咐，「這是輔助的道具，你拿著，然後在心中想：指出不自然之物。」

    見褚冥漾還在發愣，冰炎立刻不耐煩地催促：「快點！」

    沒多久，他手上的盒子震了兩下，把他嚇了一跳，「啊！」

    一旁的檀月好奇地打量著那個盒子，猜想著那東西該不會是什麼生命體之類的。

    「不準鬆手！」冰炎發聲警告，「那東西很貴。」

    在震動完之後，盒子開始發出光，然後在一瞬間從原本的光球爆開來變成幾百條光線朝著四面八方射去。

    「這麼多嗎？」

    是指「不自然之物」很多嗎？

    「吃石頭的蟲。」

    冰炎一邊從口袋裡取出東西，一邊開口解釋道。

    「來了！」

    隨著冰炎的一聲提醒，檀月也隨之警惕起來。

    被光線穿射的地方開始蠕動起來。

    冰炎拿過褚冥漾手中的盒子，在蓋上之後放回口袋，「把千冬歲給你的東西拿出來。」

    他指的是當時在墓園、千冬歲給褚冥漾的龍神護符。

    檀月站在一邊，看著冰炎像之前在月谷那樣，把褚冥漾的護符給強化了。

    「好了，遊戲時間到了。」

    話音剛落，那些蠕動的東西突然集體翻了起來，把石頭都給撞亂了，整個空間都是轟隆轟隆的巨響。

    「哇啊啊啊————」

    被突然將他們包圍的巨型黑蟑螂給嚇到，褚冥漾發出比轟隆巨響更響亮、更高分貝的尖叫。

    已經很有經驗的冰炎及時塞住了耳朵，而其實沒怎麼和褚冥漾相處過的檀月就未能倖免了，幾乎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腦中都是空白的。

    呆呆地看了看激發出自家同學的尖叫天賦的「罪魁禍首」，她也不禁擰起眉……若是一兩隻還沒什麼，但這一整大群的也太惡心了吧……

    「這個蟲也會殺人。」冰炎幸災樂禍地說道，「因為它們都吃石頭，但現在有人肉。」

    話裡的意思易懂。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包圍者見識你的狠。」

    熟悉的銀色長槍在冰炎的手中拉成型。「你們都有帶爆符吧？拿出來用。」

    聞言，褚冥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愣了一下，招來冰炎的冷冷一瞥，「你如果再給我變出炸彈，我會把你埋在這裡。」

    語畢，還若有若無地掃了一眼檀月，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接著，也不多給他們交談的時間，那一整大群的黑蟲就一邊發出尖銳的叫聲、一邊朝他們衝來。

    冰炎的反應很快，直接一槍劈開最前面的那一隻蟲，青色的液體濺得四處都是，一些沾上那液體的蟲子們竟被腐蝕。

    檀月握著以爆符變成的長刀，有樣學樣地跟著砍了一隻離她最近的黑蟲，同樣帶有腐蝕性的青綠色液體從切口處流了出來。

    一旁的褚冥漾內心正上演著極度扭曲般的孟克吶喊————學長比黑蟑螂可怕就算了，居然連跟自己同鄉的同學也不遑多讓！這世界太可怕了不適合他————

    沒多久，原本的荒地多了一堆黑色蟲子的尸體以及青色的腐蝕液體。

    「褚、不要踏到那個會腐蝕會動的生物！」

    經冰炎這麼一喊，褚冥漾才注意到他的腳邊出現了一個青綠色的小水窪，並且正朝他流淌去。

    急急忙忙地退了好幾步，卻不料撞上在他正後方的黑蟲。就在蟲子腳一抬、打算直接往他的腦袋刺下時，白色的火花伴隨著突然出現的「咚、咚」聲響竄出，將蟲子彈開。

    他抱著劫後餘生的感觸，往下看去————

    原來是千冬歲給他的護符。

    那隻黑蟲後來被冰炎以爆符化出的長槍射穿、而後被炸為湮滅。

    同樣也注意到褚冥漾這邊的狀況的檀月當機立斷地砍了好幾隻對方附近的黑蟲。

    「褚、用爆符！」

    隨著冰炎的一聲提醒，褚冥漾也不得不拋開初次使用爆符便將之化為炸彈並且差點被代導學長給掐死的陰影，認真地看著捏在手心中的爆符，決定這一次要變出個既派得上場又不會造成麻煩後遺症的東西來。

    然而，在他那略嫌貧乏的思考之下，一罐由手中的爆符轉化而成、握在手中相當沉重、顏色恰巧與上次造成他的陰影的炸彈相同的黑色的————

    殺、蟲、劑。

    「……」

    冰炎沉默了。

    檀月也看見了褚冥漾手中那罐尷尬的殺蟲劑————其實她覺得殺蟲劑在此刻也並非毫無用處，即使這些黑蟲再怎麼不正常，也還是蟲，只是可能那劑量太少了而已。

    但是，看著冰炎逐漸發黑的臉，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像是「嘿、其實殺蟲劑好用又方便可以考慮多變幾罐」或是「看！那些黑蟲正對漾漾手中的殺蟲劑瑟瑟發抖呢」之類的鬼話。

    因為絕對會被那蓄勢待發的怒火給波及。

    「褚，我已經……不想說什麼了。」

    冰炎按著額頭，心裡是滿滿的、說不出口的疲憊。

    「我明白。」

    褚冥漾體諒道。

    「我會，我會用拖鞋把你拍死之後埋在這裡。」就在檀月以為冰炎已經心累得發不出火時，他又突然將胸中的怒火化為言語，「如果你給我用爆符變出拖鞋的話！」

    「……」

    檀月無語。用爆符變出拖鞋，大概就跟她當初在新生訓練時用爆符變出手電筒同一個思路，雖然令人無語，但當事人同樣很無奈。

    還好，學長並不知道自己曾經干過這事。

    收起幻武兵器，冰炎對著還在慶幸中的檀月招了招手，示意不必再理會僅剩的三分之一的黑蟲，接著眨眼間來到褚冥漾的面前。

    「你應該多去圖書館看些東西。」他遞給褚冥漾一大把折疊好的爆符，話語中透著點無奈，「然後、練習。」

    「好……」

    「來繼續前幾日的話題吧。」

    他取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然後翻開，裡頭是一個小小的三角水晶錐，隱隱約約發著光線，看上去十分漂亮。

    檀月還不明白他口中的「話題」是什麼，他便已經開口：「這裡還有幾隻石蟲？」

    「「十一隻。」」

    雖然不明所以，但被問的兩人還是抬頭數了一下，然後應答。

    隨著他們的對話，水晶錐變得愈加明亮。

    「你認為我可以對付剩下的幾隻？」

    這一次，冰炎只是問褚冥漾。檀月隱隱覺得，這個話題似乎只是針對褚冥漾，自己只是順帶聽著。

    「全部。」

    褚冥漾的語氣十分肯定。

    冰炎看了看檀月，然後再次問道：「如果是月，你認為她能對付幾隻？」

    「也是全部。」

    他已經深深體會了檀月的強悍。

    「那如果是你，你可以對付幾隻？」

    「一隻都沒辦法吧。」

    冰炎蹙眉，對於他這樣不自信的答案非常不滿。

    「言靈是主宰生命思考的一種術法，也是牽制靈魂的一種密語。你希望、這裡的石蟲在三秒過後如何？」

    言靈？檀月一愣，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詞。

    「最好通通消失。」

    冰炎笑了，很滿意地笑了。

    他的後面有一隻石蟲，正抬著腳準備往三人亂刺一通。

    「啊……！」

    褚冥漾想要提醒他，檀月握著爆符，剛想殺蟲，卻遭到了他的眼神制止。

    「三、二、一。」

    冰炎閉著眼數著，同時，手中的水晶錐跟著炸開，細小發亮的水晶碎片化成粉狀，接著落在盒子底部。

    所有的石蟲都發出哀嚎，而後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這個、就是基礎言靈。」

    大致上，檀月只了解了這話題的一部分。

    在某個時候、她不在場的時候，其餘二人曾經聊過此話題。
    而這個話題的重點，是言靈。

    她想起來自己為何會對「言靈」一詞感到熟悉了。國中的時候，與自己交好的一位同學曾經不經意地提到過，不過當時彼此對此都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也就沒有延著聊下去。

    現在想起來，自己還蠻懷念那位同學的。

    「這是你打從心中的希望，然後通過祭品與媒介，成為一種咒語。」

    冰炎將盒子隨地一丟，然後對著他們解釋了許多，只是信息量有點龐大，多數又是有些抽象，因此兩人也沒聽明白多少。

    「沒關係，意念越堅定者的言靈越能發揮其功用，而搖擺不定者便是無效，你們先記住這個就好了。」

    最後，冰炎以這句話結束了他的講解。

    看著檀月依舊有些糾結的臉，他稍微斟酌了用詞，然後拍了拍她的肩，道：「妳也不必這樣急著理解這些，畢竟妳的專長不在這邊。」

    「那在哪邊？」

    檀月下意識問道。

    冰炎沒有回答，似乎打算假裝沒聽見。

    就在檀月還想再問時，三人的手機同時響了，都是來自會計部的短信。

    對於這一大筆的酬勞，檀月已經能夠淡定了，畢竟上一次月谷的任務酬勞也是個巨款。

□

    她又做夢了，這是自進入學院以來的第一個夢，也是難得與以往不一樣的夢。

    夢裡一片黑暗，她感覺自己似乎在飄浮，沒有踏地的安全感。
    漸漸地、她無法呼吸。

    慌亂中，她手腳並用地掙扎，努力想要擺脫這個足以令她窒息而死的困境。

    一陣腦暈目眩之後，她終於得以再次呼吸到空氣，眼前也跟著恢復光明。

    『還有一個……』

    女子的聲音傳入耳中，那語言並不是她所認識的任何一種，但卻又莫名其妙地理解了話語的意思，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打量四周，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華麗的宮殿之中，與以往夢裡的宮殿有些相似。

    突然，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視線變高了……有人抱起了她。
    往下望去，她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面孔。

    ————是每次夢裡都會出現的那位美麗的女人。

    原本肅穆的臉龐看上去有幾分的蒼白，地上染上了那人的血，綴得點點紅，她都快要以為那是桃花凋零落下的花瓣。

    ————這是……自己出生之時嗎？

    一時之間，鼻子有些酸澀，眼眶有些濕濕的……她突然有些茫然。

    嬰兒該有記憶嗎？如果不該，那這又是誰的記憶？

    這一切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卻又覺得懷念得想哭。

    『殿下，還有一個已經……』

    這句話並沒有說完。

    她這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什麼，突然瞠大雙目。

    那是……

    檀月猛然張開雙眼。

    自己似乎……做了夢？

    心中莫名的哀慟還猶存，但對於夢境的一切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叩、叩、叩。

    門外的敲門聲打亂了她的思緒，她只得放棄回想夢境，起身去開門。

    「喵喵？」

    門外的人讓她有些意外，但對方似乎比她還要意外，在門被打開之後愣了好久。

    「小月……妳哭了嗎？」

    終於回過神的米可蕥一臉擔憂。

    「……啊？」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有些黏黏的，似乎是已經被風乾的淚水所留下的痕跡。

    「小月，是不是有什麼人欺負妳？跟喵喵說，喵喵幫妳報仇！」

    米可蕥認真的樣子，讓她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以後絕對不能得罪喵喵。

    「沒有人欺負我，我只是……」說到一半，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做了噩夢。」

    其實她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噩夢，自己連夢的內容都想不起來了好麼……

    但如果是美夢，那應該沒必要哭吧？

    「真的是這樣嗎？」

    米可蕥半信半疑，因為她說到一半的那個可疑的停頓。

    「真的。」她連忙肯定，然後轉移話題：「對了，妳找我有什麼事嗎？」

    米可蕥被她一提醒，才想起了來意，「啊！差點忘了，喵喵是來找小月一起吃早餐的。」

    喔……

    她差點忘了，米可蕥跟千冬歲也住在棘館，所以多數時候都會直接來找她用餐。

    「那妳等我一下。」

    得到應允之後，她又回到房間梳洗了一番，然後再次出來，淚痕已經看不見了，但是眼睛還是腫腫的，有點難受。

    米可蕥把手輕敷在她的眼睛上，不一會兒，她感覺眼睛不腫了，連帶著視線也跟著清晰了不少。

    「謝謝喵喵。」

    「不用客氣啦。」

    米可蕥放下手，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們一起來到棘館的大廳，千冬歲已經在那裡等了。

    「早安。」

    「早。」

    互相打過招呼之後，千冬歲便扔下一張移動符，然後下一秒，他們出現在學院的餐廳。

□

    他們到得有些遲，萊恩跟褚冥漾已經在靠近噴水池的位置等著了。

    「言靈？」

    心不在焉地解決了早餐後，她才發現話題已經進行到了不久前冰炎跟他們聊過的「言靈」這邊了。

    「這個要問千冬歲。」

    米可蕥率先把問題拋給別人。

    「只有他會說。」

    萊恩端來五杯飲料，檀月挑了一杯看上去正常的飲料。

    嗯……味道好像牛奶……

    她一邊喝著飲料，一邊跟另外三人一樣把視線專注在端正坐好的千冬歲身上，後者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準備長篇大論一番。

    「所謂言靈，就是在我們可見的時間中……」

    「Stop！」褚冥漾連忙舉起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當我沒問這個問題好了。」

    千冬歲嘖了一聲，不滿自己的大演講被打斷。

    但不管怎樣，褚冥漾都已經決定到圖書館翻資料了……嗯，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也拉上檀月一起去，至少有個伴。

    「對了，萊恩，可不可以請你幫一個忙？」

    褚冥漾想起了藏了很久的問題，趁著現在有時間問道。

    雖然很疑惑，但是萊恩還是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於是，褚冥漾拿出開學日那天、冰炎給他的藍色幻武寶石。

    「漾漾想知道一些關於這個幻武兵器的事情，這樣他才可以順利發動。」

    坐在萊恩隔壁的米可蕥這麼告訴他。

    萊恩看上去很震驚，拿起寶石反復看了好多次，然後拿出一些小工具，在寶石上面琢磨了一番，半響才將其放下。

    「漾漾，這個幻武兵器我想我也很難告訴你用法。」萊恩非常認真地看著褚冥漾，「純種的幻武兵器很少見，尤其是這種……王族兵器。」

    「王族兵器？」

    「那是什麼？」

    「怎麼可能！」

    「真的假的？」

    四道聲音同時響起。

    「會不會只是一般的純種兵器？」千冬歲不可置信地從萊恩手中接過幻武寶石翻看了一下，「很多純種兵器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王族兵器……不太可能吧。」

    「一般的純種兵器應該是光滑的，但是漾漾的這個，有王紋。」萊恩指著寶石裡的冰晶紋，「這是王族兵器的印記，就連我，也沒有用過。」

    「我以前在學長那邊也見過另一個王族兵器，不過沒想到他會給漾漾一樣的東西。」米可蕥看著寶石，像是讚歎一樣幽幽地說著，「漾漾跟小月應該也見過的，因為學長的幻武兵器只有一個。」

    嗯，的確見過，而且印象非常深刻，她還老是肖想呢。

    「學長的那個等級非常高，不過黑袍會有那種兵器也是理所當然的。」萊恩涼涼地說著，「他的幻武兵器是冰與火的王族兵器，相斥的逆兵器。」

    冰與火？

    檀月想起了冰炎的頭髮，也是冰一般的銀色與火一般的紅色。

    感覺上就是很適合他的幻武兵器。

    「那可能也是我們學校裡唯一一把逆兵器。」千冬歲接了萊恩的話，「書上從未記載過逆兵器的出現，而學長也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來源，所以我們想或許與他的背景有關，但是也沒有人知道學長究竟打哪兒來。」

    「言歸正傳吧。」萊恩清了清喉嚨，「我認為漾漾的幻武兵器應該是海王王族兵器，也就是水屬性的兵器。」

    聽他這麼一說，檀月也認為很合理。幻武寶石的顏色本來就是藍色，而褚冥漾給人的感覺也很符合這個屬性。

    「王族兵器一般會比較難發動，漾漾你一定要考慮好你所需要的兵器後才能嘗試與幻武精靈簽訂契約，尤其是王族精靈的脾氣都比較差，你要多注意這些問題。」萊恩鄭重地囑咐，然後拿起寶石放在褚冥漾的手上，「如果你不敢用的話，我可以先給你替用品。」

    他取出另一顆幻武寶石，然後轉而看向檀月，「小月還沒有幻武兵器吧？需要我暫時給你一個嗎？」

    檀月搖搖頭，旁邊的褚冥漾也做了同樣的動作，「沒關係，我試試看好了。」

    「我也是。」

    她想，既然冰炎沒有給她幻武兵器，那麼應該是還沒有遇到適合她的吧？
    她想要試著自己找到屬於她的兵器。

    「好的，那就這樣吧。」

    萊恩笑了笑，收回他的幻武寶石。

    「漾漾、小月，加油喔。」米可蕥拍著手這樣說道，看上去很高興，「我們一定都會幫你們的忙。」然後，她伸出手。

    「期待漾漾的兵器成型、還有小月的幻武兵器。」

    萊恩將手覆蓋在米可蕥的上面。

    「不懂的，我們都會告訴你們。」

    千冬歲也把手迭在上面，於是所有人都看向剩下的兩人。

    很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將手迭在他們的上面。

    「「我們會努力的。」」

    然後、他們都笑了。

    「「「「「加油、加油，一起加油！」」」」」

    因為叫得很大聲，餐廳附近的人都轉過來看。

    未來還很長，她會努力的，直到追上他們的腳步、與他們並肩而行，直到……她能有資格存在於這裡，理解那些一直都搞不清的事情。

 

 

 

 

 

 

 

 

 

 

 

 

 

——拾貳 ● 言靈 完——
——2017.12.27——

————凪。